第五章那个女孩能见鬼
最近有个扎马尾的女孩总出现在店里，来的时候大都是晚上，满脸倦容，但眼睛总是亮闪闪的，尤其在偷看她的时候。
做完打扫工作，萧江月坐在靠窗的小桌旁，端着手机给这个女孩发消息，脸上很平静。
手机叮的一声，提示消息已发送，放下手机萧江月拖着下巴，看着外头的大雨走神。
从阴曹地府回来，过去了小二十年，期间她也去过别的地方，但都不如这里待着舒服。人说岁月如梭，白驹过隙，以前萧江月没什么感触，甚至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度日如年。现在有了目标，反而觉得人间一晃如大梦一场。
萧江月这辈子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米都多，时间长了就很难记住一个人的音容样貌，但那个女孩她记得，两个月前就来过，站在门外边看了她一眼，红着脸就跑了。
当时萧江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，如果换成个男的，她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。古往今来，好美色之徒，源源不绝前仆后继。以前不是没遇上过，只不过当天晚上她就找到人家里去了，还给人吓的尿了一床。
不是女孩长的多漂亮，才引起了萧江月的注意。相反，女孩很普通，穿着也很简朴，脸上干净眼神清澈，不像同龄大学生那样有了“女为悦己者容”的意识，更像是一个才情窦初开的高中生。
女孩逃跑的那天，萧江月就发现她身后跟着一条狗，一条上了年纪的老狗。这不稀奇，稀奇的是没人能看见那条老狗，除了萧江月。
老狗大概死了有些年头，很懂规矩，每次女孩来它都趴在外头从不进门。有些家畜生前记着主人的好，死后就心甘情愿跟在主人身边做守护灵。这种事，对于萧江月而言，见怪不怪。
只是来的次数多了，萧江月渐渐就发觉，好像不止她能看见老狗。
有时候一些个不长眼的孤魂野鬼路过，被老狗追着咬，女孩就隔着玻璃门指手画脚，动作幅度不大，但在别人眼里，十足一个神经病没跑。不然谁大白天的，对着空气瞎比划？
于是萧江月笃定，这个女孩能见鬼。
那天女孩在她店里摔了一跤，是她养在店里的地缚灵调皮，她看着女孩窘迫又故作镇定的样子，差点没憋住笑。可能是有些歉意，她送了女孩回家。之后，女孩来店里的次数就越加频繁，待的时间也越长。她不知道女孩究竟有什么目的，但请她吃炸鸡的女孩心思一定不坏。
深夜被雨水洗刷过的街道，像一面刚擦干净的玻璃，什么都清清楚楚，明明白白。